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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33 面對死亡 如何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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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人生,我們總是侃侃而談,
對於死亡,我們總是默默無語。

卡繆曾說:「宿命只有一種,就是死亡。」

面對死亡,我們無須侃侃而談或是默默無語,
我思考的是,如何此生無憾?

父前陣子兩次進加護病房,又恰巧聽聞一位前輩突然離開的消息,我又開始庸俗地反覆思考這個宿命問題,此時此刻,情感和情緒交雜的時刻,突然領會的,是向死而生的智慧。

我們該思索的是重新學習什麼是向死而生的智慧,無論面對自己或他人,那些關於生命的質量、意義和價值,在有限的時間內展現出無限的可能性,不留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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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只能喝酒的圖書館,一個出租成見,探索未知的地方。

疑惑是生命的本質,帶著未知行走探索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本會走路的書。

【只能喝酒的圖書館】是2020年開始的Podcast節目,主持人是行冊主理人Ting & Hank,每週更新。一邊喝酒一邊聊聊人生中的愛恨嗔痴癲,關於那些生活的高潮迭起,和觀看生命的獨特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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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因為我覺得
我在她活著的時候
我盡我可能的 對她非常的好
我不需要再多做些什麼
對我來說那些都是多的
我已經沒有太多\N多的東西可以給她
前幾集
錄與自己和解的真相那一集
你記不記得我們\N錄完那一集之後
隔天早上
我就接到我爸\N進加護病房的電話
嗯哼
最近我在思考生死這件事情
覺得說該面對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
就是我
其實在我的腦袋裡面
真的從小到大\N演練過多少次
我要去收拾
尤其是
我爸那時候被一清專案\N要掃進去的時候
他並沒有被掃進去
不 應該是說他逃跑了
後來他被通緝嘛\N首先呢他就先
逃跑離開我們家
然後他就⋯
四處去住哦 就住旅館
然後什麼哪裡哪裡這樣
反正就住很多的地方
他都是用王八機打電話給我
你知道王八機嗎
我知道
反正那個電話號碼\N就會一直變一直變
那後來他就
出國去了\N他就去大陸
他就去中國
其實時間很短
他去中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我就收到他在那裡受傷
被砍 就是被6、7個人\N拿那個小斧頭
然後追砍
他當時就是在醫院
躺在那邊
醫院是 大陸的醫院
你沒有付
什麼保證金 還是什麼的
你就必須躺在那邊
(不幫你醫的)
他不幫你醫 你就躺在那邊
直到你的血流乾
其實很多地方應該都是這樣
美國應該也是這樣
因為我們那時候人也不在那
然後只有我爸的
女朋友在那邊
結果我爸那個結果就是
他的頭蓋骨
碎了 就都碎了
醫生就在撿頭蓋骨的時候
就撿頭的那個骨頭
動到他的運動神經
左腦的運動神經
所以現在他的右手右腳\N就沒辦法行動
那他就要回來臺灣
他回來臺灣就醫
我叔叔去接他回來的
我是叫了一輛救護車
去機場把他\N直接送到三軍總醫院
(嗯嗯)
我這輩子只見過我爸三次哭
第一次就是那個時候
就是醫生說
這個可能半年\N如果你努力做復建
還有機會可以回來
但如果過了半年還\N大概就這樣子了
我爸聽到這個 他就直接哭了
棉被蒙著 他就哭了
怕他沒有辦法走路
對 殘廢了
因為他是坐着輪椅被我叔叔
推回來
你知道那一刻\N我實在是沒辦法
不太能夠
面對這個
畫面你知道嗎\N就是他是一個強者耶
可是他年輕的時候
是一個這麼強悍的人
意氣風發的

走路有風的
對 就是
我覺得那個畫面
我當時 以當時的年紀
我當時是
十八還是⋯
十八、十九
十八啦 我覺得我好像沒辦法
不太知道能夠
要怎麼去面對這個畫面
第二次哭就是\N2018年他中風那次
就是他的血塊\N堵在語言區塊這裡
他突然講不出話的那一次
我跟我弟奔到宜蘭去
他就哭了
然後這一次呢
就是我
我們兩個人進加護病房的時候
他也哭了
前幾天
我爸打電話給我 跟我講說
他要簽那個放棄急救
然後要我們兩個簽名
他講要我簽名的時候
他就哭了
你知道我
你知道當下的那個感觸
很複雜
我沒有辦法
我不知道\N我要怎麼去講這個複雜
就是說 在死亡面前
每一個人
肯定都是脆弱的
肯定

肯定都是脆弱的在面對
無差別對待
對 應該是說
他知道他可能\N即將要死亡這件事情
因為有很多意外\N可能你是不知道的
他是瞬間的
對不對 但是這個
現在這個狀態是他
面對到他即將死亡這件事情
我就一直在想死亡這件事
最近 我其實可能也
沒想到什麼了不起的
只是我
我們在這兩個禮拜\N又知道有一個前輩
他就是去⋯(過世了)
去爬山的時候突然就過世了
我不曉得 你知道那個
很複雜 我不知道怎麼說
這個複雜 我覺得這個有一個
背景啊
就是說在我們這個文化裡面
其實死亡向來並不是一個
適合討論的議題
我們很少去談論死亡
小時候你如果跟長輩談到
死掉了以後啊\N或者什麼什麼的
大家就會說什麼
啊你囡仔人不懂
別黑白亂講
我們對於死後的世界 基本上
很少理性的探討
所以這會導致一個什麼結果
就是當你沒有
認真去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
當你遇到這件事情
跟這件事情\N有相關聯的事情的時候
你會很害怕
因為你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你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
這是你這輩子\N可能第一次思考
你可能會 即將要死掉
你身邊親近的人 即將要死掉
你在意 你最在乎的人
他即將要死掉
而你不知道該做什麼事情
我發現
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是\N我只是在練習
我自己如何去面對他的死亡
因為我
好像一直覺得說
他的死亡對我來說\N應該會是瞬間的
(嗯哼)\N就是在我
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之下
我就要去處理他的事情
嗯嗯 就是可能
發生一個意外 或什麼之類的
瞬間就要處理\N(瞬間都要處理的)
我一直在練習的是這件事情
可是我萬萬萬萬沒有去
練習到的東西是
我也要面對 他知道他自己
可能即將要死亡這件事
我突然間發現的是
我沒有辦法面對他的脆弱

就好像我前幾集跟你講說
我覺得我的軟肋
是我沒有辦法去面對我家人
跟我自己的卑微嘛
同樣的 我覺得這個脆弱的部分
我覺得我好像也沒有辦法
去⋯
面對他的脆弱
有沒有一個可能是
在他沒那麼脆弱的時候
跟他聊這件事情
我有試圖跟他
在沒有那麼脆弱的時候\N跟他聊過一次
2018年
他中風那一次\N小中風那一次
我們後來
接他出院回家
那我就在他們家
跟他聊天 那一年剛好上報
有我的報導
我覺得那個也是\N我比較誠實的一個面向
那我就想要拿給他看
有一些你沒有辦法跟他
直接講的話 你想要透過
(也有一些)媒體採訪的過程
對 因為那個 應該是說
在我拿那個影片給他看之前
我並沒有
打算說要拿那個影片給他看
只是在那之前
我在跟他聊的
是說我們這一代 洪家六個子孫
哪一個人沒有受到\N原生家庭的影響
只是 只有我
懂得如何去修復\N我自己的被影響
其他的人歪七扭八 你懂不懂
我拿給他看那個影片以後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N他就在我面前
伏案痛哭
嗯~
所以你知道嗎
我沒有辦法抓的準
他何時脆弱
因為那一次的經驗
就讓我更小心翼翼\N你知道嗎
那個小心翼翼\N不是我怕他脆弱
是我怕我自己面對他的脆弱
我其實有一個感覺

就是人一輩子啊
你幹過什麼瞎事
你自己有多瞎
你其實清楚的很
不需要人家來告訴你
但是如果人家告訴你
他理解你為什麼這麼瞎
他理解你
有你的苦衷 哇~
眼淚真的會流下來
曾經我爸
就是帶我去卡拉OK
那個卡拉OK是他朋友開的
那就講到
他們就一直說我爸很好命
娶到我媽
他們覺得我媽媽是一個
很賢慧的人
然後
我爸就一直在那講說\N她就很賢慧啊什麼的
然後他在講他外遇的事情
說外面有女人
我女兒都知道啊
結果那個阿姨\N就指著他的鼻子說
你女兒是體諒你!
你當作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 我心裡面就在想說
我的天吶
連外人都看得出來
為什麼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懂
哈哈哈\N我其實覺得他懂
我跟你說
我其實覺得他懂 他只是嘴硬
那你仔細去思考這件事情
你如果去理解他
這輩子啊
或許他很自私 或許他很⋯
匪類
但或許 他也承受
比其他人更多的苦痛
或許
一切都是或許
一切都是假設
一切都是⋯
你自己給自己的
一些理由
你說服你自己\N去相信這件事情
但或許他是真的
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我其實覺得我爸是一個
絕頂聰明的人
嗯 我也覺得
真的 我也覺得\N他真的非常非常的聰明
論聰明大概
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N比他更聰明
真的 他真的非常地聰明
學什麼東西都快到爆

但他就沒有那個⋯
他可能沒有那個機會
沒有那個際遇
不管是受教育也好
或者是家庭給他的支持也好
或者是whatever
你知道他那個
他是開吊車的司機啊
你知道開吊車是需要技術的
他都是開那種吊車
沒有人
沒有人敢開的
我所謂沒人敢開
你們現在看到吊車\N好像很小台有沒有
他都開那個爆大台的
譬如說輪胎就跟人一樣高那種
我以前小時候
就常坐那個吊車去上課啊
反正就是他要從
很遠的地方把那台吊車開回來
要走哪裡呢
走北宜公路
那個時候還沒有雪隧嘛
他要走北宜公路
沒有任何一個吊車司機敢開
因為那個一翻
一翻兩瞪眼 那個命都沒了
沒有人
敢去把那台\N最大台的吊車開回來
他敢 而且他是用\N最快速而且最安全
然後最安穩的方式\N把那台車開回來
老闆都嘖嘖稱奇
你知道他的技術是非常好的
因為他就是很聰明的一個人
然後
所有吊車界的人啊
都非常的佩服他
可是呢
他就是吃不了那個苦
我也不懂\N他就是吃不了那個苦
就希望用一種最快速的方式
去賺錢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忽然想到
就莫名其妙
就可能跟你剛剛講的
都沒有關係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N我想問你就是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

有辦法
透過自己的選擇去對抗
這個世界給你的苦難

老天爺給你的考驗

你這一輩子的命運嗎?
可以!
為什麼你知道嗎?
為什麼!因為聰明是一種反應
智慧是一種選擇
我剛剛所要講的這一切
我們都在講我爸很聰明
但是我從來沒有說\N我爸很有智慧
所以你相信
有智慧的人是可以⋯
他會懂得選擇
我們人生修練的 要熬的
都是修練那一份智慧嘛

老天爺給你所有所有的考驗
祂都是因為你聰明耶
可是祂給你的考驗都是\N你的智慧呢?

不是應該是這樣嗎?
所以其實智慧
本質是逆天的
我覺得
哈哈哈
就我聽到你的這個⋯
我覺得你這句話非常棒
哈哈哈
智慧的本質是逆天
哈哈哈 我覺得蠻好的
對 然後⋯\N(好好笑哦)
逆天的本質
是受苦的
(Okay⋯)
所以如果你不想受苦
你就不會想要逆天
然後你就不會有智慧
以佛家語來說
人生下在這個人世間
他本來就是受苦受難的
啊不是 我們受苦要有個
要有個理由啊
什麼理由
我今天吃苦沒關係
我知道我吃苦\N接下來可以賺到錢
哈哈哈哈
或是我
吃苦之後可以⋯\N你知道怎樣怎樣
就是你知道
轉世的時候 可以升一個等級
那我們吃苦 就會有一個理由
有一個道理\N我可以說服自己嘛
或許你真的這輩子吃完苦之後
你下輩子就可以 你知道
換一個等級啊
種姓階級可以升一個
升一個層次之類的
對啊
你欣然接受你這輩子的苦\N那就修完了
那會不會這一切\N都其實只是一個假象呢
有可能啊\N我知道你要講這個啊
哈哈哈
會不會這一切\N只是一個讓你
比較容易可以
相信你眼前的這些苦難\N都是值得的呢
我跟你講
這些東西所有的一切\N都有可能
只有一件事情
你可以得到答案

如果你有信仰
我所謂的信仰不是宗教信仰
我再強調一次
我每一次講的信仰
都跟宗教無關的信仰
就你自己的信仰
對我來說 像我這樣子的人
我產生出來的信仰\N跟我的信念
都是從這些苦難裡面來的
我覺得那個對我來說\N是定錨作用
我必須建立我自己
建構我自己的信念
跟建構我自己的信仰
那麼我就可以\N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可以這樣說嗎
信仰的源頭 是苦難
哈哈哈哈哈哈
就這種⋯
你現在到底\N是要扮演卡謬、尼采還是
沒有沒有
我只是在試著理解你說的話\N你覺得
信仰的源頭是苦難嗎
或是堅定信仰的源頭\N是苦難嗎
某種程度上是\N你去看哪一個哲學家
雖然有一些像泰戈爾
哲學家有很多過得不錯啊
泰戈爾就過得不錯啊
可是他會找他自己的苦難啊
他並不是快樂的
那我要講 我再重新講一次
我重申一次
我從來沒有覺得\N有錢人家的小孩
就沒有苦難
嗯嗯 我也不覺得
我從來就沒有這麼覺得
我也不覺得
有可能的是 有錢人家的小孩
可能苦難 是比我們還要多的
我覺得
不見得比較多啦 但差不多了
我其實覺得差不多
我跟你講 這個很難去比較
這個
這個理論是這樣
就我之前講過一個理論
就人這輩子可以爽的程度啊
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但你把這個事情反過來講
就是說這輩子能夠受的苦難
其實也差不多
Okay也可以這麼說 但是呢
我覺得還是有一些人
受的苦真的多過我們
絕對\N肯定的
我覺得
他還是會有或多或少的問題
真的 所以
沒有說每一個人都是等值的
就是那個苦難是等值
我沒有這麼覺得
你去看很多新聞報導就知道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
分享過一個我看到的報導
我直接炸開崩潰的
就是一家四口住在桃園山區
媽媽是重度智智障
然後小女兒也是
只有爸爸跟大女兒是正常的
結果那一年過年 因為寒流
那個
大女兒凍死在那個\N兩坪大的棚車上面
爸爸沒有錢可以安葬大女兒
用輪椅推6、7公里的路
走到桃園市立殯儀館
然後
桃園市立殯儀館的人\N知道他們狀況以後
不收任何費用\N幫他安葬他的大女兒
所以我就說
你覺得這家人的苦難
比我們 跟我們是差不多的嗎
我沒有這麼覺得耶
尤其是推那6、7公里的路
你想那個爸爸心裡在想什麼
哇~
我真的很難想像
他只有大女兒是正常的
他沒有等到大女兒來得及長大
他就這樣離開了
然後他連⋯(那絕對是傷心)
他也老了
身為一個父親
對 他也老了
他的小女兒跟他的
太太怎麼辦
那是一個生而為人
無能為力的感受\N我覺得那個
那個感受是
很痛苦
很痛苦 要命的要命的
可能比你自己要不要活
繼續活下去都還要
還要難過
所以我
我沒有覺得\N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
快樂跟痛苦
是差不多的 我沒有這麼覺得
一定有人比我們還苦
所以一定也有人比你還要爽
一定有 這肯定有\N但都沒有關係
我只是覺得說
這一輩子你能夠得到多少
獲得多少 失去多少
你能夠得到是你應得
你能獲得多少\N也是你努力而來的
可是你失去了這些東西
不見得就是失去
有的時候他其實是\N讓你增長那個智慧
所以你還是相信
人能夠透過自己的努力
去對抗這個命運
有一首歌的歌詞
就是
我們都強悍不過命運
我蠻常在想這句話
或許我到死了
我可能會領會
真的 我們都強悍不過命運
或許 或許

但是你知道
我最近在思考\N死亡這件事情的時候
然後又聽到那個前輩離開
我突然突然間
真的領會什麼是\N向死而生的智慧

向死而生的智慧
有有有 你跟我講過這事
死其實是一個過程
就是我們現在\N正在邁向死的過程
我們還沒有到亡

所以在這個死的過程裡頭
我可能都不會相信\N我們強悍不過命運
對 其實你每天都在
往死亡的路線邁進一點點
所以什麼是向死而生的智慧
應該說面對我自己
面對我的爸爸\N跟面對所有的人
我應該要如何
我要如何做
我應該要怎麼去面對
才是向死而生的智慧

這是我目前在思考的一件事情
或許在過去的
很多時刻我去表達\N愛他這件事情
或者是
我去表達他帶給我的\N任何的影響
我都做了
我該給他的情緒 我該給他的
任何的反應我都給過了
我相信他也都明白
不管是對他的稱讚也好
對他的怨懟也好
你該給他的 你都給他了
我該給他的 我都給他了
我該想要讓他明白的\N我也都說了
我的確
我覺得我在這一塊\N我沒有任何的遺憾
那我現在唯一最後一哩路
不要有任何遺憾的
大概就是這一塊
就是在最後的這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多久
或許很快
或許很長
但是
這件事情我還沒完成
我還有一件事情
就是我想要在他活著的時候
我想要好好的跟他道別
我覺得這件事情是很⋯
很重要的
而且也還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的
是說 我想跟他道謝
就是
就是 對啊
反正我覺得
我覺得這個最後一哩路
可能是我
就是
面對他 我沒有任何遺憾\N的最後一哩路
所以
我們可以這樣說嗎
這些事情說穿了就是
到最後你其實真的要面對的
是誠實面對自己

我的理解是這樣啦
就是到最後 你真正的要面對的\N是自己
不是別人
你想要跟他和解的
你想要告訴他的
你想要跟他說的話
其實到最後 回到一個
對我來說的重點
就是 你要誠實的面對自己
你要誠實的面對自己的
情緒 你要誠實的面對你自己
當面對他人時候的一切
到最後說穿了就是四個字
其實我覺得我們大部分的人
這一輩子其實在追求的\N就是此生無憾
Okay
什麼叫此生無憾

就你這一輩子 沒有遺憾
但你去看大家的遺憾是什麼

所有的遺憾就是說
為什麼我沒有辦法在這個人生前
哦 Okay
好好跟他講一講\N我心裡的感受

以前我們有一句古話叫什麼
忽然想不起來\N什麼什麼生欲靜而
什麼什麼?
哦!
樹欲靜
而風不止
子欲養
而親不待\N忽然講不出來
哈哈哈
這句話代表的意思是什麼
就是你在這個人的生前
沒有好好的跟這個人相處
沒有把你對這個人的愛跟恨
好好的讓他理解
你對他真實的感受

導致你在這個人死去之後
你覺得十分的後悔\N十分的遺憾
說 —*—
老子為什麼沒有辦法\N在你生前的時候
跟你說我愛你
或是
我為什麼沒有辦法\N在你生前的時候說
我恨你到一個極致
之類的
所有的遺憾都代表
你在這個人在世的時候
你沒有誠實的面對自己
能夠讓你此生無憾
我舉一個例子 這是我很⋯
私人的一個例子 我很少
講我
我是一個情緒很⋯
很隱藏的一個人
我很少講我自己\N心裡面的感受
我很記得一件事情
我的前女友
癌症過世嘛
她在⋯
癌症病房待了一年

我在那一年 我
想盡辦法的就是陪著她
走過那個最辛苦的時候
但正是因為
我陪他走過最辛苦的那一年
到真正她告別式的時候
其實我沒有想要去參加
我也不在乎\N別人對我什麼樣的看法
說 哦
你是男朋友\N你為什麼沒有去參加告別式
那支撐我
做這個選擇 動力的來源是
我知道 我在她在世的時候
我對他非常好
我毫無保留的 把我可以⋯
對她好的部分
都對她好了
我沒有
遺憾
所以我不需要 在她過世之後
再做任何
這些世俗
需要認為我應該做的\N任何的一切
所以
我沒有任何的
遺憾
我也沒有任何\N覺得我愧對他人
這是我
對我自己而言 很重要的一個點
所以你從來沒有想過
要去拜她 也是這樣
我沒有 因為我覺得
我在她活著的時候
我盡我可能的 對她非常的好
我不需要再多做些什麼

對我來說那些都是多的
我已經沒有太多\N多的東西可以給她
那些多的東西對我來講\N都是不真實的
真正真實的就是 她在世的時候
我跟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為什麼我們這幾集
錄Podcast⋯
都一定要這樣啦!
所以我就講啦 就是
我最近有一個感受
我最近有感受就是我們錄
這個Podcast的
本意啊(哈哈哈哈)
我們錄這個Podcast
本意是希望 能夠療癒別人
但其實到最後卻
真正療癒的都是自己
我說實在話是這樣
對啊
到後來你會發現
到底有沒有療癒到別人
其實⋯
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啦
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N沒那麼重要
真的沒那麼重要了\N真的沒那麼重要
就是 就是 就是
好煩哦
那天才有一個人在問我說
你們在做Podcast
沒有在管別人想要聽什麼的
誰?真的喔!
真的啊!?
對啊 然後我就想說
—*— 我為什麼要想要⋯
我為什麼要想別人要聽什麼
哈哈哈 真的假的
誰跟你說這件事
之類的 他們
覺得說
你是不是沒有在這個市場上
就是你沒有在管
這個世間 大家需要什麼
那我就在想一件事情
難道我需要什麼 不重要嗎
真的
沒有人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我需要的\N其實就是大家所需要的
所有的需要 不就是從我開始嗎
所有好吃的東西\N不就是我覺得好吃的東西
然後其他人才會覺得好吃嗎?
米其林就是這樣來的\N對啊!
不是都是這樣開始的嗎!?
(的確是)我們
要求的是那個開始啊\N不是那個結束啊
哇 精句耶 天啊!
哈哈哈
哈哈哈
突然間
我覺得我需要
哈哈哈哈
需要喝一點
天吶
其實說穿了
到最後我覺得\N其實只有一件事情
我想跟大家分享\N就是來跟大家分享
哈哈哈 好煩
跟大家分享 我今天有個想法

其實說到最後啊

人都是自私的啦
是 自私是一種美德
對 自私是一種美德
哈哈哈 再次強調 哈哈哈
自私 自私是一種美德

如果你沒有辦法感動自己的話
你是沒有辦法感動別人
哦 我的天吶\N侯孝賢講過這句話
哈哈哈哈
意思是我跟侯導\N是同一個Level的嗎
這是我的感受啦
好了
我明白

就聊到這吧
聊到這
這一集就先到這吧
我覺得再下去⋯
再下去有點多了
這多了\N好了 Bye Bye
Bye Bye 各位Bye Bye